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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文 | 张丰

(资料图)

清明节，中国电子科技集团（CETC）成都园区成为了网红。

根据规定，清明节放假一天。该公司一位小领导在一个27人的小群“CETC-软件开发课”中，发了一条消息，“清明节需要两个人加班，有自愿的吗？没有的话我就指定了。”

两天没人回他，他在群里@了两个人，就此引爆了事件。

一位员工回怼了这位领导。并声称“不服明天就把我开了，我等着人事来找我。”这位董姓小头目回复了一句：“我已经截图给领导了，成年人了，自己说话自己负责。”

他还加了一个微笑的表情。没想到，接下来局面失控，员工纷纷回复“+1，坐等人事，要走一起走”。事情从这个27人的部门小群闹到400多人的大群，辞职声浪引起多个部门的共鸣，有好几个部门要集体辞职。

就聊天内容来看，该公司存在严重的加班情况。“软件开发课”那位率先发难的成员透露，过去一个月经常每天早上8点干到晚上11点，已经不堪重负。群聊信息还显示，员工指责领导不懂业务瞎指挥，下面的人疲于奔命。

耐人寻味的是那位姓董的小领导。他不仅给公司带来了极大的麻烦，聊天内容也显示，他对自己部门的员工有多么不了解。他是一个传声筒的角色，打着领导的旗号作威作福，尤其是说要截图汇报给领导的时候，还使用了一个微笑的表情——正是这个微笑，最终让公司处于风口浪尖，如果要辞退，也应该首先辞退他。

从这个微笑表情中，我们大概能够窥见这个公司的企业文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。部门负责人，本来是业务导向，不但要真的懂业务，也要真的懂员工。但是在他严重，员工更像是螺丝钉或者一个个没有情感的“数据”。他“随意指定”两个人，大概率就是看那两个人不顺眼，利用清明节假期折麽一下，在员工表示不满的时候，他才会“微笑”。

人们只会为两种事加班：把工作看成是自己的“事业”，在加班中感受到快乐；有良好的绩效考核制度，加班是透明的，有着高额的回报。至少从曝光的群聊内容来看，这个公司两条都没有，员工只是在忍受而已，这样的忍受早晚会到临界点，需要的只是一个首先带头大骂的人。

从昨晚开始，无数人从这种大骂中感受到了快乐，至少有三位朋友向我发来那些聊天截图。CETC那位小领导，每天沉浸在公司科层制带来的小小特权中，他不知道中国的职场文化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。

年轻一代，越来越不愿意忍受加班。如果说70后、80后会把加班看成是人生必须忍受的劳苦的话，到了95后和00后，“做自己”则成为人生第一位的追求。尽管每个人对什么是“做自己”有着不同的定义，但是“不做工具人”则是其中的共同点。

理想生活和新自我，面目都是模糊的，但是在构建新自我的过程中，年轻人也需要参照物，需要“负面形象”来作为“他者”。那位小领导就成为了这样的象征人物，他的“微笑”，在大家眼中几乎等同于邪恶。

和“微笑”表情相对应的，是员工使用的“+1”。一种新认同和新的职场文化正在形成之中，不了解这一点的企业，早晚都会品尝到苦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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